波賽東過世一個月紀念

我們家東東過世一個月了。3月15日星期天白天，他開始呼吸困難，那個模樣很令人心疼。原本獸醫前一天建議我們把他安樂死（put him to sleep），但是我們打從心底不希望這麼做，所以先帶回家考慮一下，至少還有多一點時間陪他。

應該說，是讓他多陪我們一陣子。

他在星期天難受了一天，到了晚上，漸漸在我們的懷裡冷卻。我們哭到眼淚流乾了還是繼續哭。就像是失去自己的小孩一樣。

大約是兩年半前，炎熱的夏天，我們中午正要去上班時，在自家車棚裡發現了小東東。我們知道貓媽媽生了小貓，不過她都很護著小孩，小孩也都很機靈，看到我們就會跑掉。而現在看來是因為中暑，他躺在地上無法動彈，我就先把他包在毛巾裡，帶去隔兩條街的動物診所。

往後的一兩天，我們等於不眠不休的照顧他，幫他清理身體、還要代替他娘來給他餵食。

漸漸的，他也恢復了健康。不過他的同母姊妹就沒這麼幸運，一樣是在我們家車棚中暑，但我們來不及帶她就醫，就在水泥地上長眠了。

也因此，我們對東東，除了救活他的「患難之情」外，也有不希望他哪天跑去跟天堂的姊妹相見歡，而更加珍惜的感情。

他的名字剛開始叫「小牛」，是老婆直接以他身上乳牛特徵的花色取名。不過不記得為什麼要改名，總之我們幫他想了一個很有氣勢的名字：尤薩里安‧波賽東（Youssarian Poseidon）。「尤薩里安」來自當時Discovery頻道的熱門連續劇「狐獴大宅門」的其中一個淘氣角色；「波賽東」原意為海神，靈感來自一部日本漫畫「月下神奇家族」（かの人や月），家中哥哥養的貓的名字。不過後來我們自己嫌麻煩，都叫他「東東」，甚至「咪咪」這種跟原名完全不同的叫法。

還健康活潑的時候。冬天喜歡跟我擠在同一張皮沙發，窩在同一張毯子上。有時候...他乾脆就佔住位子不讓我坐。(2008/2/3攝於台北)

翻開動物醫院的保健手冊，可以看到最早一次疫苗是在2006/7/21注射的。那時他重量不到1kg，小小身體、耳朵卻大得不成比例。真是可愛。

為了讓他快快樂樂的生活，我們一開始讓他當「半家半野」的貓，他可以自由進出家裡和院子跟他的貓朋友貓家人廝混，他還學會用爪子開砂窗的絕技。後來為了預防寄生蟲和全身髒髒的跑上床，最終還是禁止他外出了。去年春夏季時他身上長了黴菌，我們持續給他用藥、洗藥浴，不過他來到乾燥的美國後症狀就幾乎消失了；之後可能是環境或食物不適應，又產生過敏，我們還換了不含副產品的罐頭給他吃。沒想到在努力養了兩年半後，他還是突然不敵癌症的急性擴散，提早跟我們告別。

消瘦的東東。這張是他生前最後的照片。(2009/3/15攝於Madison Heights)

今天發現他過世滿一個月，心裡又開始堆積起看不見底的苦悶，所以再寫了這篇以抒發對東東的思念。